拜金13：为什么是方少？ 为什么不能是他？ (第2/2页)

勾唇，“谁啊？这么大的牌面，让我们一群人等她？”

    沈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，包厢最深的角落里，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并排坐着三个人。位置虽偏，却恰好能俯瞰整个包厢。

    昏暗的光线斜照在说话的人身上，他长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，眼尾上挑，带着一丝天生的轻佻。身穿一件黑衬衫，领口随意解开两颗扣子，露出大片胸膛。整个人像是黑夜里半眯着眼的猎豹，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，像在看什么不太入流的表演，带着点游刃有余的恶意。

    而他旁边的两人仍沉在阴影里，看不清长相，只能看出一个抬着手，修剪利落的指节间夹着根烟，正在玩着手机；另外一个则是懒散地倚着，面前放着一杯酒，几乎没动过，看不清神色。

    江放忍不住回头看了沈鹊一眼。

    她站在那里，肩背笔直，神色平静得近乎冷漠。仿佛她不是这个局里被点名的主角，而只是个偶然路过的旁观者。没有一丝慌乱，没有一丁点不安，那份波澜不惊的从容，反倒像一根针，钝钝地刺进了江放的心口。

    她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，无论外界如何波涛汹涌，她始终岿然不动。

    他心头忽然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恨意。

    不是对别人，是对她——

    她怎么可以这么冷静？

    她就不能害怕一点、依赖一点、哪怕只是轻轻地朝他看一眼，示意她需要他？

    她不知道惹恼了方少是什么代价吗？还是说，她不在意，觉得有那张脸在，觉得只要有那张脸，就能化险为夷、翻云覆雨？要什么得不到？谁会舍得动她？

    他越想越烦躁，又或者……这一切都是她提前谋划好的？

    迟到一小时，若即若离地站在门口，像是无意闯入，又像是有意挑衅——就是为了今天，在这个局里，被方少看到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卑劣地想到。

    为什么是方少？

    为什么不能是他？

    他也不差。他没谈过恋爱，洁身自好，她会是自己的初恋，以后他还能娶她，光明正大地，把她带回家。

    方少会娶她吗？不会的。

    他只会把她当个新鲜的玩具，三天热度，一过就扔。

    她那么聪明，怎么会看不出来？还是说，她根本不在意？

    哪怕她此刻只露出一丝怯意，他都愿意不顾一切——

    愿意豁出脸面，豁出代价，豁出他未来的一切，把她从这场狗屁不通的荒唐里带出去。

    他早就想好了说辞。

    ——她是他的女朋友，有点怕生。

    沈鹊那么好看，和那些人在论坛里PO出来的照片并不完全一样，包厢灯光又暗，说不定他们根本认不出她来。就算认出来又怎么样？只要他咬死了不承认，没人能拿他怎么样。

    他甚至连后路都规划好了。也许后面方少知道了会生气，但只是一个玩具，一场约定，没什么大事。等离开这里他就带她走，出国，避开这些人，等毕业了就结婚。

    时间会让他们忘记这些事。

    她漂亮，温顺，是个好女孩。他是江家独子，继承家业本就是他的事，到时候她就是他的太太，为了老婆得罪几个狐朋狗友，算得了什么？

    只要她肯，他可以不再玩了，乖乖读书、学习管理、成长成一个让她依靠的男人。

    他甚至已经看见了她穿婚纱的样子。

    可现在，她却冷静得不像是需要他的人。

    她的沉默，就像一面光洁而无情的镜子，将他刚才那些精心构建的幻想、动摇、犹豫、挣扎、以及那点偷偷滋生的温情——全都照得清清楚楚，甚至有些可笑。

    他一瞬间清醒了。

    今天，他彻底没机会了。既然他得不到，那别人也别想好过。

    他猛地笑出声来，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疯狂，“她就是沈鹊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