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酒意、月色與氣息之間 (第2/3页)

感覺還在。他低下頭——

    ──西裝褲前方，明顯地鼓起。

    他閉上眼，臉色鐵青。

    「……我到底、在幹什麼……」

    ---

    深夜，玄關傳來輕輕的開門聲。

    真夜還沒睡，在沙發上看完劇準備洗澡，聽到聲音立刻轉頭。

    「伊泉～回來啦。」

    她一如往常地笑著，雙臂張開迎接。

    但伊泉只是輕輕地擁了她一下，動作比平常遲緩、抱得也有些鬆散。

    「……累了嗎？」真夜察覺出異樣。

    「……有點。」

    他換好拖鞋走進來，肩膀有些沉重。真夜跟在他身後走入客廳，兩人坐在沙發上，一時間誰也沒說話。

    真夜沒有追問，只是側頭看著他，目光溫柔又堅定。

    過了一會兒，伊泉才開口：「今天……那個實習生，喝醉了。」

    「嗯？真帆？」

    「……嗯。我送她回家……她……她突然就……」

    他的聲音有些沙啞，低著頭不看她。

    「吻我。」

    真夜一愣。

    「我當時愣住了……但我馬上離開了，什麼都沒有發生。」

    他補充道，語氣急促了些。

    她沒有立刻回應，只是伸手握住他的手指，輕輕扣住。

    「你馬上離開了，那就夠了啊。」

    她微笑著說，聲音輕得像是夜燈下的呼吸。

    伊泉怔住。

    「你願意回來，還願意跟我說……我其實真的很開心。」她的眼睛亮亮的，「你知道嗎？你可以跟我說這些，代表你還是把我放在心上。」

    他喉頭動了動，忽然俯身把她抱住，像個迷路的小孩找到了方向。

    「……對不起。」他喃喃地說，「我真的、真的很愛妳……」

    「嗯，我知道呀。」

    真夜輕拍著他的背，一下又一下，像哄孩子一樣。

    那一晚，他們擁抱著躺上床，像每個平凡的夜晚一樣相擁而眠。

    但——

    **

    真夜卻一直睡不著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她翻了個身，看著天花板，腦中反覆播放伊泉說過的那句：

    「她吻我。」

    那畫面自動在她腦中具現化——模糊的年輕女孩，酒意微醺，身體貼著伊泉，高跟鞋踮起，唇貼上他的唇。

    她看不清那女人的臉，卻能清楚感覺到那種「被人奪走」的刺激感。

    不是憤怒。

    不是恐懼。

    而是——

    一種興奮得發燙的悸動。

    她緊緊夾住雙腿，心跳紊亂，臉頰滾燙。

    怎麼會這樣……怎麼會因為「老公被別的女人強吻」這種事，感覺到興奮？

    這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？

    她埋進被子裡，聲音細若蚊鳴地喃喃：

    「……我是不是……真的有點壞掉了……」

    她轉頭看了看身邊熟睡的伊泉，鼻息均勻、額前髮絲微微亂著，像往常一樣熟悉。

    卻又變得，有點不一樣了。

    第五章（補述）：一人讀詩，一人藏慾

    辦公桌前，一本翻開的詩集躺在李芳雨的膝頭。

    那是她大學時最喜歡的韓國詩人寫的作品集，內頁泛黃，邊角被翻得微捲。她用指腹輕輕描過某一行句子：

    >   「我的愛人，是白霧裡擦肩的影子。

    我曾伸手，但世界只剩下風的回音。」

    她的眼神定定地望著那行詩，良久不語。

    她在這家公司待了三個星期，今天剛接到通知，正式錄取。成為設計部的正式職員之一。

    「……也不過是這樣吧。」

    她低聲嘀咕，把詩集合上，放進抽屜裡。

    在這間喧鬧的廣告公司裡，似乎沒有人聽得懂她的安靜。她不擅長在午餐時間大聲談論戀愛、八卦或劇情，也沒人問過她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