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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寄印传奇纯爱版(14)  (第2/11页)
/br>    见小舅妈有些急眼,母亲忙说:「真不去了,一会儿我随便吃点再躺会。」    说完,母亲伸长了白皙颈脖又望向我:「开年就得中考了,吃完别忘回来复    习。」    那会儿为了缓解经济压力,整个假期母亲都在某培训机构代课,辅导些高考    作文什么的。    他们的传单和讲义我都瞄过,和全天下的同类一样,无时不刻在吹嘘自己多    牛逼、多独特以及多有先见之明。所谓先见之明,即在以往的高考历史中曾风sao    地押中过多少多少题。我问母亲这都是真的吗。    她先是呸一声,后又敲敲我的头:「人嘴两张皮,看你咋说了呗。」    显而易见,母亲只是位经验丰富的老教师,绝不是什么高考押题专家。但条    件非常之优厚。每天只需两课时,薪水嘛,相当于以往五分之一的月工资。理所    当然地,那一阵我也毫不含糊,一有空就上工地强健体魄,磨炼心志去了。    春天开学后,母亲一无既往带高一。每周逢双有两节早读课,娘俩却很    少同    行,理由是我嫌她骑车慢。午饭倒经常在一块吃,理由是「你营养得跟上」。    *********    院子的香椿树和梧桐,枝叶依旧,逐渐浓密,连门口刚挂不久的风铃,也一    如既往地叮咚作响。玻璃上映着蓝天绿瓦。而那年的夏天,就这么地突如其来了。    电视里反复播放着「邪恶的美帝国主义悍然轰炸我驻南联盟大使馆」的新闻    报道,全国上下都似乎沉浸在了一种悲痛和热血澎湃的声讨氛围中。如你所见,    我们从小就被灌输一种传统美德叫——「爱国思想」。而这一年,或许让更多人    理解了这几个字的真正涵义。然而你不得不承认,我们所有人的爱国因子,似乎    都来自于对母亲、家庭或故土的眷恋。不知为何,春的温暖还未离去,我心中却    涌起了一阵秋的悲凉。    后来,电视里突然跳出一位道貌昂然的某位政府官员,阐述着「社会主义精    神文明建设」的涵义。这帮官老爷们倒是「精神文明」的身体力行者,用王伟超    和呆逼们的话说,是「白天文明不精神,晚上精神不文明」。    我索然无味,关上电视。    记得那阵正逢中招冲刺,又是实验加试,又是体育加试,文化课还忒多,其    劳心强度比起高考也不惶多让。    五月初的某日——没记错的话,应该是十二号。市教委组织广大中小学生上    街,自发而义正言辞地抗议美帝轰炸我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野蛮行径。这是我有    生以来第一次且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参加游行。但同样,我也第一次感受到了,    中国人民的民族激情,依然是汹涌澎湃的。其时人头攒动,彩旗飘展,口号热烈,    群情激昂——如果美帝大使馆胆敢驻在平海的话,我们也一定会拿起鸡蛋和砖头    把它砸个稀巴烂。    遗憾嘛,有二:其一,学生方阵被排在第二位,排在最头的是平海市法轮大    法联合会,难道不应该是祖国的花朵们冲锋陷阵吗?    其二,口号喊得人口干舌燥,却连瓶水也不发。等满身酸臭地赶回家,我连    句话也说不出来了。    于是母亲就给我递来了一瓶冰镇啤酒。我咕咚咕咚干了个爽。    「不会慢点你!又没人跟你抢。」    然后母亲又怪我身上脏,过来就扯起我胳膊:「一身味,快脱了散散汗,待    会去洗个澡。」    我只感到一团柔软与清香,尽管面红耳赤,还是幸福得想闭上眼。    也就是那晚凌晨1点左右,我听得见院子里的风声,叮铃铃的。恍惚间听见    父母房里母亲似乎在喊叫我的名字。若有若无,急切而短促。我没来由一个激灵,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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